主体视域中的时评论据分类研究
发布时间:2020-10-14 18:00:42 点击次数:194
本文按照评论主体获取论据途径的不同,把时评论据分为日常累积型论据和调查研究型论据。日常累积型论据是指评论者通过日常学习、生活的经历所积累的认识或知识;调查研究型论据是指评论者通过调查研究所获得的与论题相关的事实和认识。这种分类方式可以促使评论者重视调查采访的作用,并以研究型思维来查找论据,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
关键词:时评论据;日常累积型论据;调查研究型论据;文献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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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本文按照评论主体获取论据途径的不同,把时评论据分为日常累积型论据和调查研究型论据。日常累积型论据是指评论者通过日常学习、生活的经历所积累的认识或知识;调查研究型论据是指评论者通过调查研究所获得的与论题相关的事实和认识。这种分类方式可以促使评论者重视调查采访的作用,并以研究型思维来查找论据,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
关键词:时评论据;日常累积型论据;调查研究型论据;文献研究
时评论据的分类,新闻界通常是在本体视域内进行考察,即按照表述事实还是表述客观规律,把论据分为事实性论据和理论性论据[1]。这种分类方式几乎“统治”了所有关于论据的研究。这种分类方式界定清晰、科学合理,有助于研究者和受众对论据的辨析。但是,评论者在实践中往往更需要查寻、选择论据而不是辨别论据,因此这种分类方式对于评论者的实务操作帮助有限。
本文笔者认为,时评的论据分类还需要从主体视域出发,即从评论者获取论据的过程和途径着手。本文按照评论主体获取论据途径的不同,把论据分为日常累积型论据和调查研究型论据。日常累积型论据是指评论者通过日常学习、生活的经历所积累的认识或知识;调查研究型论据是指评论者通过调查研究所获得的与论题相关的事实和认识。这种分类方式可以促使评论者重视调查采访的作用,并以研究型思维来查找论据,更好地适应时代发展的需要。
一、日常累积型论据
日常累积型论据包括评论者个人生活经历、评论者通过长期的阅读学习所获得的理论修养和知识储备、评论者关注新闻时事所获得的较新的新闻事实、评论者通过广泛的人脉资源所获得的重要资料等。
生活积累和个人经历是人们直接获得的阅历和体验。人们碰到的具体事件、所处的情境、与只是听到的或看到的相比,更加真实、更富有意义,感受也最深刻。它往往是典型的、独特的、生动的、专业的、或有戏剧性效果的,容易吸引人和打动人,通常也是真实的(除非评论者有意造假),因此是极为珍贵的论据,对评论者至关重要。如现《纽约时报》专栏评论家克里斯托弗,生活阅历非常丰富:哈佛毕业后在牛津大学学习法律,获奖学金并以一流成绩毕业。随后,他在开罗学过阿拉伯语,在台北学过汉语。在学生时代,他就成为背包客,游历过非洲和亚洲,以写文章来贴补旅行开支。他曾在四个大洲居住过,报道过六个大洲的新闻;旅行超过150个国家;到过美国的50个州、中国的每一个省、日本的所有重要岛屿。在旅行过程中,他遇到过疟疾、暴乱,在非洲遇到过空难。这样丰富的阅历,对他的专栏写作大有帮助。另外,他的妻子为华裔,并且本人多次来到中国调研,这使他对中国问题相当熟稔,在写作相关论题时驾轻就熟。
学习和阅读也是人们知识积累的重要方式。许多时评作者都有学者身份或背景,在某些领域中有精深的研究。如著名学者李敖博闻强记,著作等身。他深厚的学术积淀可说是他评论成功的最大因素。在《李敖有话说》中,他讲到一个观点,就能拿出一本书来,找到出处;对历史上的事件案例,如数家珍,信手拈来,令人叹为观止。
日常累积型论据具有以下特点:一是使用方便,可以灵活运用。日常累积型论据多数已经“内化”进入评论者的知识体系,如同一个随调随取的图书馆。评论者面对时评论题时,可以在最短的时间迅捷地把累积型论据调动出来。这是调查研究型论据所无法替代的。二是日常累积型论据的收集重在日常积累,表现出鲜明的渐进性。三是日常累积型论据依赖评论者的个人兴趣和关注点。评论者因为生活经历的不同,其所掌握的各种事实信息及理论储备会有较大差异。评论者有可能凭借独特资源或特殊经历获得非常有价值的论据,这些论据会增加评论的知识含量,甚至成为评论作品成功的决定性因素。
二、调查研究型论据
传统的评论研究注重评论者知识的积累,强调日积月累之功,这是非常必要的。但是,时评自身的发展、多领域的渗透以及多元化的论题,决定了评论者必须拥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料。这个功夫,不是光凭个人积累和脑筋的记忆力可以完成的,必须利用科学的方法,对论题进行调查研究,更有效率地发现并寻找到与论题相关的论据。
如果把调查研究型论据进一步细分,可以分为一手论据和二手论据。一手论据是那些在新闻事件发生或调查时所产生的资料,主要来自评论者的亲身调查。包括采访资料、现场照片、影像纪录、广播录音、证人证词等。二手论据是与新闻事件或所论现象相关的、他人制作的资料,主要来自评论者的文献研究。包括关于某个新闻事件、人物或社会现象的书籍、论文、网页、文件,由他人记述实际见闻所做的访问或传记等。
通过亲身来到新闻发生地进行采访,从而获得一手论据,这是西方评论者已经习以为常的做法。如美国学者芬克所说,这样做可以为评论提供“附加值”[2]。仍以《纽约时报》专栏评论家克里斯托弗为例。他不仅生活阅历丰富,还多次在重大事件中获得直接采访机会。2011年2月,埃及和巴林发生动荡。他先是来到新闻事件的中心——埃及开罗的塔拉广场采访,撰写了专栏评论并发回了现场照片;随后,他来到另一个新闻事件中心巴林进行采访,撰写了专栏评论《在巴林,子弹在飞》(In Bahrain, the Bullets Fly)。2011年8月,利比亚局势动荡之际,他又来到的黎波里采访并撰写了专栏评论。这些采访虽然未必能保证其评论的公正客观,但至少可以为他的写作提供丰富的一手资料,同时向受众暗示:他在这个问题上更有发言权。
与此相比,国内的媒体评论员鲜有采访机会。多位学者提出应给予评论员采访机会或建立相应机制保证评论员获得一手论据。如赵振宇教授提出应建立新形势下的评论记者工作机制,即融记者和评论员于一体,由评论记者完成对新闻事实的采制和评论的写作[3]。这一问题已引起国内评论界的关注并有所行动。
对于国内的评论者来说,即使没有采访机会,进行一些调查也会为评论提供一手资料。如2010年8月间,有媒体对国内某旅游景点门票价格上涨提出批评,提出“埃及金字塔对本国人只收相当于人民币1.3元的门票”。媒体人高明勇对此感到怀疑,他通过网络搜索、致电旅行社和埃及驻华大使馆,查明这个论据与事实不符:埃及本国国民进入金字塔景区的费用约合人民币75元左右[4]。作者的评论正因为使用了调查结果作论据,才使事实更清楚,受众也会更加认同。
二手论据多来自文献研究。这一研究方式在现代时评写作中越来越重要。如学者李希光所说,评论者需要具备“深入文献研究的能力”。每个人的知识结构都有一定的局限性,即使是专业领域,也并非样样精通。评论者应有研究能力,在评论中综合运用新获得的知识[5]。时评的论题领域遍及社会各个层面,评论者不可能全部知晓;评论者再勤奋,对于一些专业性较强的领域,也很难有深厚的积累。现实的应对之策是:评论者除了要知识渊博、博闻强记、勤于积累之外,应树立一种研究思路,广泛吸收前人智慧,在此基础上立论和论证。
现代大型媒体,一般都会拥有一个规模宏大的资料室,帮助记者编辑和评论员查找资料,以协助完成报道和评论任务。随着网络时代的来临,专业知识的搜索相对容易,这为评论者寻找论据提供了方便,当然也提出了新的挑战。《科学》杂志2011年发布的一项研究表明,互联网已经成为一种人与外部的交互记忆,信息被存储在自身之外,人们更多的是记住信息的位置,而不是记住信息本身,被称之为Google效应[6]。换句话说,评论者本人未必要拥有太多的论据资料,但是,必须知道到哪里能够获得这些资料。
时评中的二手论据具有以下三个特点:一是信息总量丰富。在知识爆炸的年代,各种信息和数据形成信息的海洋,任何专业领域、相关话题都隐藏其中,真正可谓“取之不竭,用之不尽”。二是查找不易。这些有效信息分散在图书馆、资料库和互联网的各个角落,如何迅速有效地把它们找出来,需要评论者掌握搜索技术,也需要有一定的耐心和毅力。三是二手论据一般来说属于公共信息,人人皆可获取。评论者使用二手论据的优势不在于其独特性,而在于对它们的理解和整合,即评论者是否可以在短时间内将研究文献融会贯通。这对评论者的研究能力提出了较高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