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体外交:一种传播学视角的解读
发布时间:2020-08-26 16:12:10 点击次数:174
近年来,学者们开始讨论媒体外交 ,但对于媒体外交的概念,并没有统一的界定。最后,从传播学视角立体呈现媒体外交的层次与传播要素构成,尝试建立媒体外交的研究框架。
关键词:媒体外交;传播学;视角;公共外交;外交
近年来,学者们开始讨论媒体外交 [1],但对于媒体外交的概念,并没有统一的界定。概念是理论建构的基石,而概念诠释,即定义“可以使所有研究者‘看见同一事物’,理解研究对象是什么”( Turner, 2007:5 )。换句话说,概念是“在一定研究视角内,解释纷杂社会现象的众目之纲,是学派、范式的定位点,也是理论和研究方法的基本单位和出发点。” (郭中实 ,2008) 鉴于概念及其界定在理论建构与学术研究中的重要地位,本文试图给媒体外交下一个可操作性定义。首先,基于传播机制,辨析外交、公共外交与媒体外交三者之间的关系;其次,梳理国内外学者对媒体外交概念的阐释,解读构成元素,分析研究维度;最后,从传播学视角立体呈现媒体外交的层次与传播要素构成,尝试建立媒体外交的研究框架。
一、外交、公共外交与媒体外交
在学界,外交是指主权国家通过专门的外交机构,以谈判等和平方式达成协议或约定,处理国家间关系、实施对外政策、维护本国利益 (萨道义 ,1959;鲁毅等 ,2004) 。在一次大战以前,外交主要以秘密外交( secret diplomacy )形式存在,由各国训练有素的外交人员通过谈判达成一定结果而实现。在秘密外交时代,对外政策从制定到实现的整个过程都秘密进行,不对公众公开,没有公众的参与。一战后,人们将一战爆发的原因归咎于秘密外交,认为正是那些不负责任的政客“为个人谋私利而达成各种秘密条约”致使战争的爆发 (赵可金 ,2007:6-7) 。再加之美国总统伍德罗 · 威尔逊( Woodrow Wilson )倡导“以公开方式缔结公开和平条约”( Cull, 2009:20 )的“十四点”计划的提出,大众传播技术,特别是跨国信息传播技术实现了信息和知识的远距离传输,传统外交在一战后日益衰落,外交呈公开化趋势。公共外交是外交公开化的直接结果。
在学理上,传播( communication )是外交的固有维度之一。瑞典学者克里斯特·琼森( Christer J?nsson )和马丁·霍尔( Martin Hall )( 2005:4 )曾在综述前人对外交概念解读的基础上,将传播( communication )、代表( representation )和国际社会再造( reproduction of international society )归纳为外交三维度,并将传播维度列在第一位。美国外交官蒙迪格尔·斯特恩斯( Monteagle Sterns )更是将传播视为外交的本质( essence of diplomacy )( J?nsson & Hall, 2005:67 )。在秘密外交时代,鉴于当时的外交实践主要依靠职业外交人员的沟通和谈判实现,传播维度主要指向了微观的语言( language )层面,“ communication ”偏向于“沟通”的含义。一战后,伴随着公众意见的日益卷入,广播、电视等大众传播技术的介入,外交呈公开化趋势,此时的“ communication ”才真正拥有了“传播”的含义,指政府经由大众传播媒介进行的公共传播行为。可以说,公共外交的产生与政府主导的公共传播实践密切相连。
二战后,伴随着民主制度在全世界范围内的广泛建立,公共外交逐渐成为重要的外交形式。一般认为,公共外交由政府、民间组织、社会团体、社会精英和广大公众等行为主体参与,他们以各种方式与外国公众进行交流,表达本国国情、说明本国政策,让外国公众了解相关观点,旨在营造有利于自身发展的国际环境( Cull, 2009a ;赵启正 , 2011 )。在这一过程中,公共外交采用多种方式、利用多种渠道与外国公众互动、交流,从而实现影响外国政府决策的目标。比如,各国以文化、科技等主题展开人员交流,或者共同组织、参与国际性 展览和节庆活动。大众媒体是重要渠道之一,主要表现为通过国际广播( international broadcasting )直接影响外国公众( Cohen, 1986 ; Gilboa, 1998 ; Entman, 2008 )。因此有学者指出,媒体外交就是“公共外交中通过媒体进行运作的那一部分活动” ( 赵可金 , 2004 ) 。美国新闻学、公共外交学者菲利普·赛博( Philip Seib )基于新闻的机制( mechanism )——传播,认为“媒体外交是公共外交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传播公共外交信息的一种方式”, 但不是公共外交的全部。 (陆佳怡 ,2013)